😄

【楼诚】故人长绝

何惜一行书: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
第一章 冠盖满京华 


从塘沽港辗转到北平,阿诚这一路走得颇有些风波。刚踏入津门,就听闻北支那新港事务局改了名头,兴中公司解散。阿诚是以上海市政公署的身份赴华北任职的,不好擅自活动。听说平津一代各势力的锄奸队都有,尽是些人物,本想只身入京城的打算只得作罢。在下榻处给明楼去了电话,便一心等着接洽。


过了三天,才见到了天津市长潘毓桂。


潘毓桂其人,乍一看去以为是哪个大学的老先生,一脸清风和寡,开口却又带着三分笑,和阿诚握手时的姿态,矜持又倨傲。


哦,倒是人模狗样的。阿诚在心中冷眼。 


一番寒暄,潘毓桂提出去天津卫有名的老茶楼,给阿诚这沪上少爷看个新鲜。阿诚刚到华北这地界,多有谨慎,潘毓桂的大名他有所耳闻,并不敢推拒,便一副仰仗顺遂的样子,应下了。 


酒过三巡,宾客尽欢。潘市长知道他是调去北平的,借着酒兴大谈自己当年如何为兵临城下的北平谋求生路,凭一己之力使得战火平息,未殃生民。


阿诚顺着他的话头敬酒,仔细端详这人:这就是南苑一役的始作俑者了,日本人得了他的情报,从南苑破北平,一颗钉子牢牢锲进中国的咽喉。


阿诚啜着酒,眼睛微睨着潘毓桂的脖颈,那处正因夸张的激动而滚动着青筋。他并不举箸,手指无意识的在桌上叩着拍子。


我能很轻易的杀死他。阿诚在心里为自己下了结论。


但是他不可以这么做。


有了潘毓桂的疏通,交通部门的权利更迭不再影响到阿诚的行程,踩着秋天的尾巴,他到达了北平。


阿诚早年间曾和这座城有过一面之缘,不过匆忙一瞥,印象中只有高大的城墙和极富腔调的京韵。而这次正是深秋,这皇都的路两旁尽是高大的国槐,阿诚他们驱车驶过,碾着一地的金玉,远远看去,尽头都是槐树稠云似的黄叶,仿佛这千年都城破碎后的奢靡烟尘。


可能是北国的厚重让他恍惚了,阿诚冷硬的胸膛里竟生出一些旖旎的诗情来,蓦然想起杜子美的一句“冠盖满京华”,随即又兀自好笑,山河凋零的,遍地都是斯人了。


接下来的日子,一系列工作交接并无阻碍,为日本人卖命,生死都在须臾间,一旦跌下,便是没什么好说的了。如今华北政务委员会设立了一年有余,早就架空了汪精卫的权利,徒有个虚名,内里其实由日本人直接管辖。无论是组织方面还是军统,都很难渗透进去。年中,明楼坐正上海特务委员会的主任之职,协助阿诚借机打通了日本人的关系,顺利完成组织的命令,一纸调令赴北平。


此时有华北特高课的牵头,北平当局知道从沪上调来一位十分出色的人物,欣然接了档案。


次日,宪兵队特务科新上任了一位副科长。


北国的秋雨气吞山河,阿诚换了厚的棉汗衫,坐在廊上看风雨。北平与上海不同,比起洋楼,多是大而繁复的宅院,他手里捻了一封信,是明楼来的,除家常外并无赘述。一阵风夹着雨吹上长廊,他将信拢进西装马甲内,恐打湿了它。


院里的几株花草让这罡风吹得堪堪折陨,他懒得理会。大姐常说,明家养花养牡丹,养草是兰草。


但是家在哪呢?


阿诚站起来,收好信,叫下人撤了椅子,从书架拣了本书,好似适应不了这北国的秋凉,带着些困顿回书房去了。


  


     上海


     夜莺摘下耳机。


    【已出窑 ,青瓷】   


TBC


终于还是下笔了,我方

评论

热度(1698)
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